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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詩人韓愈的另一面 因未被棄用而反對永貞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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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被任用而結怨

大詩人韓愈的另一面 因未被棄用而反對永貞革新

韓愈帶頭反對永貞革新,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王叔文主政後,沒有起用他,直到那年夏秋憲宗繼位時,才把他轉任為江陵府法曹參軍。韓愈為此痛恨王叔文,並遷怒於柳宗元﹑劉禹錫,把自己遭貶陽山令歸罪於柳宗元和劉禹錫,其實這是極不公允的。永貞革新時沒起用韓愈,就其為人來説,恐怕不是沒有原由的。而韓愈被貶陽山令起因是上書得罪李實這已是不爭的史實。

韓愈被貶的原因

貞元十八年(公元802年),三十五歲的韓愈,出任國子監四門博士,可不知什麼原因,貞元十九年去職了。這期間他有《上李尚書書》,向工部侍郎京兆尹李實獻文求助。這一年京城附近大旱,李實欺瞞德宗,繼往橫徵暴斂。可韓愈卻在上書裏獻獻媚稱頌李實説:“愈來京師,於今十五年,所見公卿大臣,不可勝數,皆能守官奉職,無過失而已,未見有赤心事上,憂國如家如閣下者。今年以來,不雨者百有餘日,種不入土,野無青草,而盜賊不敢起,谷價不敢貴,百坊百二十司,六軍二十四縣之人,皆若閣下親臨其家,老奸宿賊,銷縮摧沮,魂亡魄喪,影滅跡絕,非閣下條理鎮服,宣佈天子威德,其何能及此?”。贊李實“忠於君,孝於親”。韓愈隨書獻文章兩卷十五篇,以為謁見之資。上書不久,韓愈做了監察御史。這時他又一反前態,與張署、李方叔寫《御史台上論天旱人飢狀》的奏疏,揭示旱災實情説:“棄子逐妻以求口食,拆屋伐樹以納税錢”。請求“特敕京兆府”當年“税錢及草粟等”。韓愈因此事得罪李實被貶為陽山令。宋代洪興祖《韓子年譜》據韓愈近人李翱所作的行狀和皇甫湜所作神道碑,對此事記述説:“是時有詔以旱飢蠲(juān免除)租之半,有司徵愈急,愈與張署、李方叔上疏言,請寬民徭而免田租。卒為倖臣所讒,貶連州陽山令。”這裏説的倖臣就是李實。新舊《唐書》對此也有記載。《韓集》中也收有此狀。這樣的結果是韓愈沒想到的,本為求進的奏疏不但沒讓他獲益,反因得罪李實被貶到偏遠的陽山做縣令。

韓愈攻擊永貞革新

韓愈被貶這件事本來與兩年後才主政的柳宗元等人沒有相干,可韓愈卻藉此機會發泄永貞革新時不被起用的惱怒。他在《赴江陵途中寄贈三學士》的長詩裏把他的遭貶歸罪於柳宗元和劉禹錫。他説∶“同官盡才俊,偏善柳與劉。或慮語言洩,傳之落冤仇。”這顯然是在泄憤,又故意把自己説成是永貞革新的受害者,以向舊派朝臣求援。韓愈還作詩《永貞行》,攻擊王叔文﹑柳宗元等人“小人乘時偷國柄”。並顛倒黑白,説宦官掌控的禁軍是“天子自將非他師”。還抵毀革新派,説“天位未許庸夫幹”。韓愈的這些話完全是反對王叔文的宦官﹑藩鎮和舊派朝臣的腔調,不過他説的更加激切﹑刻薄罷了。王叔文成了小人,柳宗元等人是依附小人的“速進者”。兩《唐書》沿習此説,後代又一直有人隨之。《新唐書柳宗元傳贊》曰∶“叔文沾沾小人,竊天下柄,與陽虎取大弓,《春秋》書為盜無以異。宗元等橈(náo彎曲不直)節從之,徼(jiǎo求)幸一時,貪帝病昏,抑太子之明,規權遂私。故賢者疾,不肖者娼,一僨(fèn毀壞,敗壞。)而不復,宜哉!彼若不傅匪人,自勵才猷(yóu計劃,謀劃。),不失為名卿才大夫,惜哉!”宋代王安石《臨川先生文集》卷七十一《讀柳宗傳》説∶“餘觀八司馬,皆天下之奇材也;一為叔文所誘,遂陷於不義。至今士大夫欲為君子者,皆羞道而喜攻之。然此八人者既困矣,無所用於世,往往能自強以求列於後世,而其名卒不廢焉。而所謂欲為君子者,吾多見其初而已;要其終能毋於世俯仰以自別於小人者少耳!復何議彼哉?”蘇軾朋黨論説∶“唐柳宗元﹑劉禹錫始不陷叔文之黨,共高才絕學,亦足以為名臣矣。”韓愈反對王叔文,怨憤柳宗元和劉禹錫顯然是出於私利,可後世因其名望也沿習韓説。

永貞革新被冤枉了

歷史自有公道。清人王鳴盛是知名學者,他在《十七史商榷》裏反覆申説王叔文革新之公忠體國。他説∶“叔文與宦官為難,……叔文行政,上利於國,下立於民,獨不利於弄權之閹官,跋扈之強藩。”他認為,王叔文革新,使貞元弊端廓然一清,“自天寶以至貞元,少有及此者”。清朝同治時的陳其元寫了一本《庸閒齋筆記》,他在論述“古人被冤”時,為王叔文等人申冤。施子愉《柳宗元年譜》説∶“韓愈以與王叔文政敵俱文珍有舊之故,其《順宗實錄》於王叔文自多貶詞曲筆,未可盡信。”詳觀史料,此語實為公允之説。《順宗實錄》對俱文珍又多有諱飾。如《舊唐書外集》裏看到的《順宗實錄》,已不是原始那個樣子了。柳宗元參與永貞革新,關係一生榮辱,後世人多為此惜之,可我們觀遍他留下的文字沒見柳宗元有一絲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