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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真正高攀的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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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徐志摩人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情聖,先是休了原配張幼儀,然後又苦追林徽因不捨,最後又移情於陸小曼。這一生在這三個女人之間不斷周旋,當然最後也因女人而死。可論其這三個女人哪一個是徐志摩高攀不起的,你們也許會説是林徽因,其實不然。他真正高攀不起的反而是張幼儀。

徐志摩真正高攀的那個女人是誰?

古往今來,婚姻狀況差得過張幼儀的女子恐怕也沒幾個。梁實秋曾描寫徐志摩:“他飲酒,酒量不洪适可而止;他豁拳,出手敏捷而不咄咄逼人;他偶爾打麻將,出牌不假思索,揮灑自如,談笑自若;他喜歡戲謔,從不出口傷人;他飲宴應酬,從不冷落任誰一個。”但是,隨和瀟灑的詩人對待自己不愛的結髮妻子,冷漠殘酷極了。

從結婚到出國留學,他和張幼儀結婚將近3年,相處的時間加起來卻只有4個月左右。用張幼儀的話説,“除了履行最基本的婚姻義務之外,對我不理不睬。就連履行婚姻義務這種事,他也只是遵從父母抱孫子的願望罷了”。

1921年9月徐志摩突然從家中消失,留下懷孕的妻子獨守空房。兩人的婚姻生活至此走到盡頭,張幼儀覺得自己像是一把被遺棄的“秋天的扇子”。看着他避之唯恐不及地逃離,你會以為她是多麼不堪的女子,可是,恰恰相反,在這段婚姻中,他才是真正高攀的那個。

她家世顯赫,兄弟姐妹十二人。二哥張嘉森在日本留學時與梁啟超結為摯友,回國後擔任《時事新報》總編,還是段祺瑞內閣國際政務評議會書記長和馮國璋總統府祕書長。四哥張公權二十八歲即出任中國銀行上海分行副經理,是上海金融界的實力派。

為了讓她嫁得風光體面,在夫家獲得足夠的地位與重視,她的孃家人用心良苦,特地派人去歐洲採辦嫁粧,陪嫁豐厚得令人咋舌,光是傢俱就多到連一節火車車廂都塞不下,是她神通廣大的六哥安排駁船從上海送到海寧硤石。至於他,不過是硤石首富徐申如的兒子,想拜梁啟超為師,還要通過顯貴的大舅子牽線搭橋。

與徐志摩離婚後,張幼儀到法國,被學業繁忙的張君勱安排到鄉下朋友家裏。那一段時間,張幼儀反躬自省,發覺自己的很多行為表現,的確和纏過腳的舊式女子沒有兩樣。“經過沙士頓那段可怕的日子,我領悟到自己可以自力更生,而不能回徐家。我下定決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要依靠任何人,而要靠自己的兩隻腳站起來。”

在巴黎投靠二哥張君勱期間,張幼儀給徐家二老寫信,告知自己已懷孕並想讀書,徐申如從此按月給她300塊大洋。在德國,張幼儀用這筆錢支付學費連同生活費。她僱了一名40多歲的維也納女子當保姆,並在保姆的幫助下,申請進入裴斯塔洛齊學院,攻讀幼兒教育

1925年3月19日,3歲生日剛過完不到1個月,彼得因腹膜炎死於柏林。而此時的徐志摩,卻因和有夫之婦陸小曼的愛戀而鬧得滿城皆知,為躲避輿論,奔赴歐洲。3月18日,徐志摩在父母的催促下準備到柏林,他在寫給陸小曼的情書中抱怨説:“再隔一個星期到柏林,又得對付張幼儀了,我口雖硬,心頭可是不免發膩。”

徐志摩趕到柏林,在殯儀館裏緊抓着彼得的骨灰罈子掉下眼淚。3月26日,他在寫給陸小曼的情書中,破天荒表達了對張幼儀的敬重之情:“(張幼儀)可是一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她這兩年來進步不少,獨立的步子已經站得穩,思想確有通道……她現在真是‘什麼都不怕’,將來準備丟幾個炸彈,驚驚中國鼠膽的社會,你們看着吧!”

1926年10月,徐志摩與陸小曼在北京的北海公園舉行婚禮,婚後回到海寧硤石,與徐志摩的父母同住。張幼儀則説服徐家父母,讓長子阿歡隨她安頓在北京。陸小曼不拘小節的浪漫狂放,令徐家父母深惡痛絕。

一個月後,徐家父母離開家鄉,到北京投奔張幼儀。他們把張幼儀認為養女,並將財產分為3份:老夫妻留1份;給徐志摩和陸小曼1份;張幼儀和阿歡1份。在徐志摩放棄家族責任的情況下,張幼儀實際上已經成為徐氏家族的掌門人。

1927年初,張母去世,張幼儀帶着阿歡回上海奔喪並留在上海。她先在東吳大學任德語教師,隨後開辦了上海第一家時裝公司——雲裳時裝公司。公司的第一大股東,是她的公公加養父徐申如。雲裳時裝公司開辦不久,張幼儀接受時任中國銀行副總裁的四哥張公權的提議,出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獨當一面,才幹突出。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的飛機在濟南黨家莊附近觸山爆炸,在合法妻子陸小曼無力操持的情況下,依然是張幼儀以她的冷靜果斷處理了一切:讓八弟禹九帶領13歲的阿歡前往濟南認領遺體。公祭儀式上,陸小曼想把徐志摩的衣服和棺材都換成西式的,被張幼儀堅決拒絕。

1953年,53歲的張幼儀和蘇紀之在東京舉行婚禮,之後共同生活了20年。1972年,蘇紀之因腸癌去世。張幼儀搬到美國,住在兒子附近。1988年,她以88歲高齡逝世於紐約,安葬在市郊墓園,墓碑上刻着“蘇張幼儀”4個字。

在她去世八年後的1996年,她的侄孫女張邦梅為她撰寫的英文版傳記《小腳與西服:張幼儀與徐志摩的家變》出版。書中,她這個從婚姻中突圍並昇華的女子坦陳:“我要為離婚感謝徐志摩,若不是離婚,我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到我自己,也沒有辦法成長。他使我得到解脱,變成另外一個人。”

關於張幼儀奮發圖強的人生經歷,她自己説過,“我一直把我這一生看成兩個階段:‘德國前’和‘德國後’。去德國以前,我凡事都怕;去德國以後,我一無所懼。”

梁實秋在《談徐志摩》一文中,對張幼儀評價得最為中肯:“她沉默地、堅強地過她的歲月,她盡了她的責任,對丈夫的責任,對夫家的責任,對兒子的責任——凡是盡了責任的人,都值得尊重。”

正因為徐志摩的愛答不理,反而成就了一個女人。在大家的眼中,張幼儀一直就是一個傳統婦女的形象。誰知她才是那個獨立、自強,撐起了徐家一片天的女人。當日徐志摩的殘忍拋棄,讓她變成了徐志摩永遠高攀不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