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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為何權利抵抗皇太極?與陳圓圓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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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得授提督職銜,遂返寧遠,收集散卒,招募兵勇,重新整訓軍隊。短短兩個月,練兵就達上萬人。而加上關外其他各鎮新練的兵,其可調度的兵力可達二萬五千之數。崇禎特意發帑金12萬,户部發折色銀30萬兩,再調天津漕米,陸續運至寧遠,大力支持他的工作。這樣,寧遠的局勢,又漸漸穩定下來。

吳三桂為何權利抵抗皇太極?與陳圓圓有何關係

新降清廷的祖大壽,為向皇太極表忠,自請以回寧遠與城內家屬取得聯繫,賺開城門。松山、錦州既得,皇太極的注意力也已轉向寧遠,與羣臣商議,可以趁祖大壽妻子尚未搬回,總兵吳三桂尚未交替之時,由祖大壽前去勸降吳三桂。可是,祖大壽的人到了寧遠,才剛提出要與祖大壽的兒子説個話,就遭到了守城官員的堅拒,派去的人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來了。智取不行,就用強攻。清朝將佐紛紛鼓譟着乘松山大勝之勢,電閃雷擊,一舉拿下寧遠。祖可法、張存仁、馬國柱、雷興等一批大明降將的説法是:現在錦州已經拿下,寧遠驚駭,山海關潰亂,北京震動,只要兵臨城下,寧遠必不戰自潰。他們的話也不無道理。明軍新敗,人心惶惶。

而且,寧遠原先有錦州及松山諸城作屏障,諸城間援急可相救,現在松山諸城已失,寧遠孤城,直接暴露在強大的清騎兵跟前,一旦再實施“圍城救援”的必殺之招,寧遠危矣。但皇太極自覺松山戰後,清兵雖獲大勝,但士卒也頗有疲乏,而且,寧遠城中多為松山潰逃之兵,乃是驚弓之鳥,可以傳檄而定。

所以,他決定棄“硬”用“軟”,在派遣八旗兵屯駐於寧遠西面向吳三桂施加軍事壓力的同時,進行勸降,對吳三桂説服教育,讓他繳械投降。這一策略,得到了明降將張存仁的高度附和。張存仁向皇太極討好地説:“皇上只要對寧遠城中的明朝鎮將説明松山、錦州的順逆之端、生殺之理,吳三桂又算不上什麼奇才良將,一定心搖神動!”請求皇太極趕快給寧遠吳三桂等人寫勸降信,斷言“仗我皇上之福,一紙賜書,勝於加兵數萬,人心動搖,勢如破竹,皇上乘機運策,因時速成。”

皇太極含笑從之,親自抓筆操刀,給吳三桂寫了一封洋洋灑灑的勸降信,以“識時務者為俊傑”作為中心論點呼籲吳三桂辨清形勢,順應歷史潮流,趁早來歸。當然,信中沒有忘記離間吳三桂和崇禎兩人一把,説:“鬆錦陷沒,你坐視不救,罪惡滔天,你明國皇帝豈會有饒恕你的道理!”為了加強説服效果,他還給同守寧遠的白廣恩和柏副將都寫了信,內容基本一樣,引誘和招降,要求他們一起“開導吳將軍”、“同心協謀,舉城歸順”(《清太宗實錄》卷六十)。

吳三桂卻是置若罔聞,不做任何迴應。看着皇太極的信不起作用,明降將張存仁急了。他之前可是斷言“仗我皇上之福,一紙賜書,勝於加兵數萬,人心動搖,勢如破竹,皇上乘機運策,因時速成”的,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那一紙賜書,並不人心動搖,也沒勢如破竹,而是泥牛沉海,毫無反應。是不是吳三桂本人沒收到信,或者收到了,沒有看呢?

張存仁沉不住氣了,可不能讓皇太極再寫了,沒辦法,他親自出馬,以摯友的身份給吳三桂了一封信。當然,與皇太極的信相比,這“摯友的身份”寫成的信分量自然輕了許多。他在徵得皇太極同意的前提下,動員起已經投降在清軍營中的吳三桂所有的親朋好友,人人都來給吳三桂寫一封信。這其中包括有吳三桂的兄長吳三鳳、舅父祖大壽、姨夫裴國珍、表兄胡弘先、好友鄧長春、陳邦選、姜新等等。一時間,“致明寧遠總兵書”滿天飛,對吳三桂構成了一股強大的政治攻勢。

陳邦選的信中寫“自古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棄暗投明,逃滿身之罪案;通權達變,免瓜葛之嫌疑。”姜新的信寫得尤其煽情,其文有 “寧遠、前屯數座城池都已經成為了籠中鳥、釜底魚”之句,意志稍薄弱者,難免動心。吳三桂讀了這些信,會是什麼反應呢?皇太極和那些寫了信全部作者都在滿懷期待地等待着吳三桂的答覆,準確在説,是等待着吳三桂打開城門,迎接他們入城的那一刻。可吳三桂的反應很簡單:一律置之不理。

皇太極們的期待在時間的推移中一點點落空、一點點破滅。春去夏至、秋盡冬來。崇禎十五年(1643年)十月初冬的腳步已經款款而來。皇太極們的耐心在快要被消磨殆盡了,為了得到吳三桂哪怕是片言隻語的答覆,他以他慣用的方式:任七兄阿巴泰為“奉命大將軍”,遠征關內。出征前夕,他第二次給吳三桂發出了勸降信,信中寫道:“希望將軍審時度勢,早作決定。為了不讓這封信落下與第一封信泥牛沉海那樣相同的命運,他又命令曾被吳三桂視為偶像的祖大壽再附上一封信,二信同寄。

祖大壽應聲下筆,並在信中夾上一口自己常佩帶的虎骨靶小刀作為信物。可是沒有用,吳三桂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是不置一答。不,説不置一答是不準確的。應該説,吳三桂是做出了積極的答覆的。這年的十一月初,他親率馬步兵與清軍交戰。從《清太宗實錄》的記載上來看,這一場戰鬥還是比較激烈的,清軍最終勝出,獲馬72匹、甲37副、弓39張及少量其他軍用物資。

這一來,祖大壽倍感沒面子,非常不好意思。遙想在錦州初降時,他曾當着皇太極的面,拍着胸脯説只要自己出馬,一定可以約降三桂。可是,自己光寫信都寫了兩次了,而且,心愛的隨身小刀也送出了,得到的答覆居然是吳三桂的軍事行動。他咬咬牙,向皇太極進獻了一條極其狠毒的“絕後計”,建議“先攻取中後所,收吳總兵家屬,吳襄必為之心動,吳三桂亦自然擾亂”,迫使其他城池不戰而降。

皇太極點頭稱讚。就在這一歹毒的“絕後計”將要開始實施之際,祖大壽卻收到了一封足足遲到了大半年的回信。信是一個名叫索內的蒙古人送來的。謝天謝地,吳三桂總算沒讓自己的老臉丟盡。祖大壽趕緊的、顫抖着雙手將信件打開,一看,笑了。笑過之後,就屁顛屁顛地拿着呈交皇太極御覽。皇太極一看,也笑了。信裏寫的是什麼呢?非常可惜,吳三桂這封信沒被史官保留下來。裏面寫的詳細內容已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封信的出現,使皇太極取消了那個歹毒的“絕後計”計劃。

而皇太極讀了這封信後,第三次給吳三桂寫信,信的開頭是這樣説的:“你寫給你舅舅的信,朕已洞悉。將軍之心,猶豫未決。朕擔心將軍失去這個機會,那真是太可惜了。”“將軍之心,猶豫未決”,這就是説,吳三桂的內心已經產生了動搖,讓皇太極們看到了希望。所以,祖大壽和皇太極讀信之後,才有那會心一笑。那麼,又是什麼原因使之前堅定不移地忠於明室的吳三桂思想發生了動搖呢?應該説,吳三桂效忠明室的思想非但沒產生動搖,而是更加堅定了。為什麼這樣説呢?

拜皇太極所賜,吳三桂豔遇了一個足以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女人。且説,“奉命大將軍”阿巴泰奉他的命令,又一次繞開緊城寧遠,率大軍深入山東兗州等地,盡情蹂躪河北、山東等地。吳三桂一如當年的袁崇煥,奉命馳援京師。一同入援的,還有山海關總兵馬科、山東總兵劉澤清等諸鎮兵馬。負責督師的是誇誇其談的大學士周延儒,大戰在螺山(懷柔縣北)一帶展開。在其他將領畏縮不前的情況下,吳三桂和馬科部發揚敢打敢拼的風格,牢牢地掌控了戰爭的主動權。

崇禎龍顏大悦,答應在近郊接見入援各路總兵。這樣,吳三桂和劉澤清、馬科等人得以在武英殿見到了崇禎。

這應該是吳三桂的第一次面聖。在這次君臣會晤中,崇禎對吳三桂還是比較滿意的,將他倚為關外長城,賞賜獨厚,賜上方劍,寄以重託。吳三桂慷慨受命,以忠臣自命。崇禎的賞賜,使吳三桂一夜竄紅,且大紅大紫,名滿京師,成了一個達官貴人爭相追捧的灸手可熱的大人物。崇禎的老丈人、右都督田弘遇不能免俗,盛情邀請吳三桂到府上宴樂。就在這次宴樂上,吳三桂結識了一代名妓陳圓圓。

陳圓圓色藝雙絕,“聲甲天下之聲,色甲天下之色”,每一登場,花明雪豔,觀者魂斷。田弘遇將她從江南帶上京師,原本是想進獻給崇禎,以博取歡心。奈何崇禎焦慮國事,無心眷顧,田弘遇也不能把資源隨便浪費,就領到家中,自己留着用了。吳三桂與陳圓圓,英雄美女,一見傾心,彼此不能自持。田弘遇的女兒田貴妃已於崇禎十五年七月病逝,田弘遇在朝中無人,頗感失落,看到吳三桂大受崇禎器重,儼然一代新貴,便一不做、二不休,半賣半送,將陳圓圓慷慨相讓。

吳三桂平生最推崇的兩句話是:“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對他而言,陳圓圓就是那個多年來一直苦苦尋覓的“陰麗華”!少年兒女,如膠似漆,情濃不可分。可是,清兵已從冷口北退,京師警報解除,吳三桂有守邊重任,自然不能久留京師,必須返還駐地寧遠。吳三桂的家就在祖大壽那個“絕後計”中的目標打擊地——中後所城內!吳三桂已經感到那是一個毫無安全保障的地方,正準備將家往關內遷,又怎麼可以帶着陳圓圓一同奔赴險地?而他的父親吳襄也沒在京城供職,京城並無府邸,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把陳圓圓留置在田弘遇家。那麼,有了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而這個美女又留置在京城,吳三桂又怎麼會有降清之意?可以想象,吳三桂在給祖大壽的信裏所流露出來的猶豫之態,應該是他故意放出的煙幕彈,是一招緩兵之計。

其目的,不過是為轉移居住在中後所的家屬贏得時間。這一年,皇太極一直遭受病痛的折磨,愛妃宸妃也在這一時期病逝,他的情緒低落,軍事上進取的鋭氣大減,選擇性地相信了吳三桂已有降意。祖大壽的“絕後計”就整整推遲了半年。半年後,皇太極病逝了。皇太極死後又過了一個月,濟爾哈朗、多爾袞與諸王貝勒大臣終於做出了實施“絕後計”計劃的決定。為了“絕後計”得以成功,先擺出大徵寧遠的姿態。崇德八年九月十一日,鄭親王濟爾哈朗、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統領大軍,攜紅衣炮和各種火器自瀋陽出發,直奔寧遠而來。

到了寧遠,並沒發動進攻,而是留置部分兵馬、多張營寨,廣植旗幟,虛張聲勢。而精鋭部隊繞過寧遠,大肆進攻中後所城。九月二十四日傍晚,清軍前鋒肩負沙袋,填平壕塹,後軍擁至城下,用雲梯、挨牌攻城,紅衣大炮轟擊城牆。雙方激戰了整整一夜。次日拂曉,大炮將城牆轟開,明兵潰退,清兵蜂擁而入,擒斬明遊擊吳良弼、都司王國安等20餘人,殲滅明馬步兵4500人,俘虜4000餘人。緊接着,馬不停蹄,轉攻前屯衞。

自九月二十九日攻至十月一日,城破,斬殺明總兵李輔明、袁尚仁等30餘員將官,殲滅4000餘人,俘獲2000餘人。濟爾哈朗仍不停歇,派護軍統領阿濟格尼堪率軍繼續進攻中前所。守城的明總兵黃色獲知前屯衞城已失,大驚失色,棄城而遁。這樣,清軍兵不血刃地進入中前所,俘獲千餘人。此戰,明朝丟失了前屯衞三座城池,損失了一萬五千餘人,城中所儲的軍需物資,全被清軍收入囊中。三城失陷,從錦州至山海關四百里間如今只剩下寧遠,孤零零的寧遠城,就象飄搖在驚濤駭浪中的一片葉子,朝不保夕。在這種孤援無助下背景下,城內的軍民默默地承受着由絕望、恐懼和死亡所聚積起來的巨大精神壓力。每天都有人因為壓力超過了承受力的極限而精神崩潰,殺人或自殺,癲狂之態隨處可見。逃亡和投降的事更是屢有發生。

其中的守備孫友白,就是從寧遠城中逃出降清最富有影響力的代表。作為寧遠城中的最高級長官,吳三桂還在堅持着。從上述的種種表現來説,早期的吳三桂還是一個忠心可靠的邊庭大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