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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四年發生一事李淵心悦誠服原諒李世民篡位

野史祕聞 閲讀(1.48W)

武德九年(626年)六月,玄武門事變爆發,大權旁落於李世民手中,唐高宗李淵在詔書中也只能説“自今軍國庶事,無大小悉委太子處決,然後聞奏”。僅僅兩個月後,李世民登基,李淵做了太上皇。沒多久,李世民便開始對李淵在位時的大政方針進行“撥亂反正”。李淵頗重宗室,在位時曾封王數十人;李世民上台僅三個月,除了幾個有戰功的,已經封王的宗室統統被降為“縣公”,其間充斥着殺伐決斷,根本看不到半點對太上皇的尊重與顧忌。

貞觀四年發生一事李淵心悦誠服原諒李世民篡位

貞觀六年,御史突然上疏,説大安宮比起皇宮來“尚為卑小”,必須大作休整,才能“以稱中外之望”——基本已是直接用國內外觀瞻來向李世民施壓,讓他重視太上皇很有問題的居住狀況。御史甚至對此時正在外避暑的李世民直接開炮説,“太上皇尚留暑中,而陛下獨居涼處”,催促李世民早日回宮,“以解眾惑”。天下哪有兒子乘涼、父親捱熱的道理?就算你是皇帝也不成!

很明顯,除了政治生活的徹底淡出,李淵竟然連最基本的居家養老都過得不太如意,大唐的士大夫階層因此對李世民頗有怨言。

同樣在貞觀三年,一件更讓李淵鬱悶的事情發生了。李淵在退位之後的一大精神寄託來自於與當年舊臣勛戚把酒言歡,其中與他最親近的當屬裴寂。儘管裴寂在李淵退位之後基本上就成為了政治花瓶,但到了貞觀三年,李世民突然找了一個與妖僧交往的莫名理由將他罷黜並遣返回老家。當他駁回裴寂想留在長安的請求時,竟然還順帶批評了太上皇,話説得相當不厚道:憑你裴寂這樣的水平,竟然能做到今日的官位,太上皇當政之時的種種政治亂象,都是你裴寂的責任,我不處理你,讓你回家養老,就算很不錯了

貞觀四年,一樁突發的歷史大事件似乎讓李淵從去年的鬱結心情中走了出來,太上皇和皇上的冰凍關係也隨之迎來了轉機。

這一年,大唐在與多年死敵突厥的戰爭中大獲全勝,連頡利可汗也被俘送至長安。李淵顯然回想起了起兵之初被迫向突厥稱臣的屈辱往事,不禁心情暢快,心悦誠服地慨歎:我兒子滅了突厥,為我報了大仇,“吾託付得人,復何憂哉”!在家國天下的大格局面前,李淵終於放下了,當年被逼退位之恨也不再提了,因為兒子幫他報了國仇。接下來的場面與之前的父子離心大相徑庭——父子二人都喝High了,太上皇彈起了琵琶,皇帝跳起了舞,父慈子孝,一切心結似乎都已煙消雲散。皇帝與太上皇的關係自此迅速升温,史書中突然也多出了皇帝頻頻在打獵後,給太上皇獻上獵物的記載。到了貞觀六年十月,父子關係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出巡歸來的李世民和皇后到李淵的寢宮送上了很多禮物,其後更是大擺家宴,“夜久乃罷”,最後李世民竟然要求親自為李淵的車駕拉車,李淵覺得不合適,就換成了太子代勞。

伴隨着大唐國運的昌隆,皇家大團圓也逐步趨於美滿,與兒子關係漸入佳境的李淵開始部分迴歸政治生活。貞觀八年三月,李淵宴請西突厥使者時,突然大發感慨,“當今蠻夷率服,古未嘗有”。

李世民聽見後,哭着給父皇敬酒,將功勞都追溯到了李淵身上,這極大地滿足了李淵的自尊心。長孫皇后甚至親自為公公理鬢梳頭戴帽子,看到李淵的白髮後感歎公公“發白都盡”,然後李世民就又和她一起哭得稀裏糊塗,温馨場面一如民間的幾代同堂,參加宴會的大臣們“莫不內懷感悦”。

還是在貞觀八年,李淵回到了他熟悉的閲兵場上,重温當年金戈鐵馬的歲月。閲兵後興致大發,他又在宮中舉行了一場三品以上高官都要參加的宴會。席間,他命突厥可汗跳舞,又命南越酋長誦詩,場面盛大至極。李淵此時又發了一句著名的感慨:“胡越一家,自古未之有也。”

對於太上皇愛面子的路數越來越熟悉的李世民馬上就接過了話,説自己從小就接受太上皇的教育,平定天下的功勞不是我的,而是太上皇的。這場酒宴,又喝到了半夜。

從李淵和李世民的和解過程來看,大唐對外戰爭的勝利成為和解的最大成因。兒子幫李淵報了向突厥稱臣的奇恥大辱,盛世讓他這位開國皇帝也與有榮焉,臣子們與李世民將功勞讓與他,更是成為了李淵一碰就樂的敏感部位;而盛世也極大增強了李世民的執政自信,他碰見父親時再也不用為當年玄武門之事而尷尬了,更關鍵的是皇位也隨之牢不可破,再也不必擔心來自父親的威脅,這也讓他越來越樂於給予父親更為寬鬆的政治生活空間,而這反過來又推進了父子關係。如果李世民在位期間邊患四起、內政不安,和太上皇的關係又會發生何種微妙變化?太上皇舊臣會不會圖謀復辟?皇帝會不會先下手為強?幸好,在盛世面前,很多政治矛盾都會被消解,至少是深深地埋藏了起來。

這對父子的故事似乎是以一個極其光明的結尾結束的,但是,最後一則史料卻破壞了這個善良的計劃。

貞觀九年五月,李淵以70歲高齡駕崩,結束了他低開高走的九年太上皇生活。一開始,李世民表示要以劉邦長陵的高標準為父親營建獻陵。但由於工期緊張,在房玄齡的建議下,降低為按照漢光武帝原陵的標準進行,也就是把九丈的封土改為六丈。這似乎沒有什麼,但魏徵卻揭開了這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帝王家事。

李淵駕崩的第二年,長孫皇后也去世了,葬於規模比獻陵更大的昭陵時,悲傷的李世民專門在宮中修了一座高台以遠觀。一次,李世民邀魏徵一起登高遠觀昭陵,魏徵故意説看不到,李世民就指着昭陵的方向告訴魏徵。這時,魏徵相當大膽地來了一句:“以為陛下望獻陵。”如果説的是昭陵,那還用特意仔細看嗎?昭陵那麼明顯,比獻陵大多了。

作為盛世君主之父,太上皇李淵的“前盛世”政績或有篳路藍縷之功,但由於兒子的政治光環過於耀眼,他註定是被掩蓋、被低估的盛世背影。更無奈的是,被逼交權本應該賦予他的道德優勢,卻在盛世的喧囂中顯得那麼無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