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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為何會被刺字?宋江是如何去除臉上的金印

野史祕聞 閲讀(1.77W)

我們知道,梁山泊英雄排座次之後有一段很好看,就是上東京鬧元宵。在這之前,宋江要做一番打扮。其中主要便是去掉臉上的金印,七十二回有所交代:看官聽説,宋江是個文面的人,如何去得京師?原來卻得神醫安道全上山之後,卻把毒藥與他點去了,後用好藥調治,起了紅疤;再要良金美玉,碾為細末,每日塗搽,自然消磨去了。那醫書中説“美玉滅斑”,正此意也。

宋江為何會被刺字?宋江是如何去除臉上的金印

這裏涉及宋代刑罰中的刺字問題。林沖是《水滸傳》中最早被刺字的人物。刺字是較直白的説法,而“打金印”就給人委婉一點的感覺。刺字主要是作為犯人的標記,通過這種侮辱性的刑罰,讓人一望便知這是罪犯。既可以作為前科的記號,又可以在犯人出逃時很快辨認出來。一打金印,身份鐵定。金印所刺的部位,一般在臉頰上,再用燒灼和塗藥,將字塗作黑色,故刺字又稱刺面、黥面、墨面。

刺字是從古代墨刑演變過來的,始於五代的後晉,進入宋代後,五代的刺面與中唐以來的刑罰結合起來,以加重刑罰力度。所以,宋代的刺配法,既要杖脊,又要流配,還要刺其面,等於一人犯罪要受三次刑,林沖便是如此。刺字的格式也有講究。智取生辰綱中,濟州府尹因胥吏何濤緝捕晁蓋不力,便命文筆匠在其臉上刺字,以示警告。這大概已是北宋中期以後的定製,在這之前,官府對這事似乎沒有明確規定。有個故事説:陸東權知蘇州,下令在流犯臉上刺“特刺配某州牢城”,僚屬對他説:“凡‘特’者,指罪不及此,而出於朝廷特旨。現在這人罪應刺配,刺上‘特’字,恐怕有點僭越。”陸東很恐慌,連忙命人將囚犯臉上的“特刺”改為“準條”。後來他被人推薦提職,一位大臣説:“噢,不就是那個在人家臉上打草稿的權知蘇州嗎!”可見在北宋中期以前,刺字方式沒有明確的規定。

犯強盜罪,在耳後刺一個環形;徒刑,刺方形;杖刑,刺小圓形。若杖刑三次,改刺臉上,但直徑不超過五公分。宋高宗和孝宗時,但凡強盜,額頭刺“強盜”,臉頰上刺“配XX州”,這是較嚴重的例子。很明顯,臉頰刺字是對犯人永久性的侮辱,對精神是巨大的創傷。有故事説,因對西夏用兵失敗,神宗要懲罰一位轉運使,宰相提醒神宗,祖宗家法不殺士大夫,神宗便決定刺面發配他,副宰相則以士可殺不可辱為由勸阻了宋神宗。由此可見,刺字對人的侮辱是非常嚴重的。所以林沖發配後,長歎“誰想今日被高俅這賊坑陷了我這一場,文了面,直斷送到這裏,閃得我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宋江也在同樣背景下,在潯陽樓寫了反詩:“不幸刺文雙頰,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報怨仇,血染潯陽江口。”可見刺字對宋江的刺激之嚴重。

刺字好像中國式的“紅字”,甚至比紅字還要嚴重。對曾被刺過字的囚犯而言,掩蓋和消除刺字就至關重要。武松醉打蔣門神時,借了小膏藥掩蓋金印。血濺鴛鴦樓後,他受到官府圖形通緝,落腳在孫二孃黑店,寸步難行。小説也有一段描寫:孫二孃道:“阿叔臉上,現今明明的兩行金印,走到前路,須賴不過。”張青道:“臉上貼了兩個膏藥便了。”孫二孃笑道:“天下只有你乖,你説這痴話,這個如何瞞得過做公的?我卻有個道理,只怕叔叔依不得。”武松道:“我既要逃災避難,如何依不得?”孫二孃道:“今既要逃難,只除非把頭髮剪了,做個行者,須遮得額上金印。”

可見他之所以成為行者,主要為了掩蓋金印。宋江上了梁山後,雙槍將董平罵陣時就以“文面小吏”來羞辱他。宋江一做上梁山泊主,就千方百計試圖磨滅臉上的金印。《宋史·楊景宗傳》,也有用藥退去刺字的記載。

除了犯人刺字,當兵的也要刺字,在面部以小刺刺軍隊的番號,或在手上或在手臂上。宋代實行募兵制,軍隊來源很複雜,其中就有罪犯,刺字的目的也很明確,方便對這些士兵的管制。這麼一來,也就有了後人將軍士和流配犯等而視之的情況。高俅對禁軍教頭王進也是開口閉口“賊配軍”。再如狄青,後來身居高位,做到樞密使,是最高軍事長官,在一次宴席中,在旁一位勸酒的藝妓趁酒意嘲笑狄青,“敬斑兒一盞。”他出任樞密使時,副使是狀元出身的王堯臣,有一次也半真半假指着狄青臉上的兩行刺字説:“喲,愈加鮮明瞭麼。”狄青回敬道:“你喜歡,我就奉送一行吧!”有一次,仁宗讓王堯臣勸他去掉黥文,狄青百感交集説:“你是以狀元而致身樞府,我呢,若無這兩行黥字,怎能與你同坐共事呢?這黥文斷不能去,我要讓天下微賤都知道,國家有如此高位相待他們。”由此不難想見刺字對士兵與犯人的心理傷害。

當然,刺字也有為表現某種決心的特例。靖康之難,家破國亡,名將王彥率領士兵堅持抗金,這批鐵血男兒都在臉上刺上“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個大字。另外,就是岳飛。正史記載,岳飛的背上刺有“盡忠報國”四個字。後人根據這一記載,有很多發揮,比如《説岳全傳》有岳母刺字的情節。但這跟史實不符,岳母並不識字,而且刺字在當時是一項專門的技術活,需要有關的工具和手藝。《水滸傳》中為宋江去除金印的描寫,説明這一過程的複雜性,也印證出《説岳》中的描寫並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