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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王朝末代皇后婉容之死揭祕 曾被棄屍水溝旁

野史祕聞 閲讀(1.77W)

末代皇后婉容,當年病死於何處,不同版本、説法各異,死後如何安葬,墓地設在哪裏?60多年來撲朔迷離,一直缺少直接證據。2009年6月21日,我的幾位叔伯姐姐來家裏做客。閒談中自然談到了我對“川島芳子生死之謎”的歷史考證,在國內外引起了轟動一事,連帶又談起愛新覺羅家族;談起溥儀和婉容。此時,我的智姐(李萬智,吉林省司法系統退休幹部)突然插話:“婉容的死我知道,是咱李家幫助安葬的……”智姐這一插話,立刻使我感到新鮮和好奇,這難道是真的嗎?在我和姐姐們的追問下,智姐向我們打開了記憶的閘門,使末代皇后婉容病死延吉監獄並被妥善安葬這段歷史,重現世間……

大清王朝末代皇后婉容之死揭祕 曾被棄屍水溝旁

我們李家是上世紀初從山東逃荒落户吉林延吉的。我的父親李延田,是1935年參加革命的“老紅軍”,曾任延安八路軍總政治部敵工科幹部,當年受審查恢復黨籍時曾由朱德總司令親筆簽字作結論。1945年日本投降後,父親被黨派回東北,先後在撫順、吉林(市)、延吉公安局任職。1946年,在延吉公安局第一科(社會科)任科長的父親,介紹我老叔、18歲的李延俠參加了革命。當時,智姐記得,延吉監獄(當地稱江北大獄)剛剛回到人民手中,正缺人手,老叔曾有一段時間在延吉監獄工作。

1946年的五六月間,末代皇后婉容和末代王妃嵯峨浩(溥傑的日本妻子)等,被我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從吉林(市)轉送到延吉,就安置在延吉監獄。原來,1945年8月13日清晨,在蘇聯軍隊將佔領偽滿首都新京(長春)前夕,曾經不可一世的日本關東軍不戰自退,並向通化轉移。身體衰弱、終日與鴉片為伴的婉容,也由太監揹着,跟着偽滿康德皇帝溥儀的小朝廷,尾隨關東軍向東潰逃。8月14日,溥儀一行逃到了臨江的大栗子溝。8月17日,在大栗子溝日本人開的鐵礦住所,傀儡康德皇帝溥儀宣佈退位,“滿洲國”宣告滅亡。8月19日晚,溥儀在日本人的安排下,轉道奉天(瀋陽)準備逃往日本(在瀋陽機場被蘇軍逮捕),就把婉容等家眷扔在了大栗子溝。不久,婉容等被我黨領導下的東北民主聯軍收容。

智姐回憶説,當年她雖然只有8歲,但家裏的事記得都很清楚。一天早上,老叔回家説:“皇后娘娘來了,昨晚上鬧了一宿,我也不能睡覺。”老叔説完,扒拉幾口飯,又到監獄上班了。他説的皇后娘娘就是末代皇后婉容。在那段日子裏,因看護婉容的僅他一人,老叔上班時間沒有規律,經常是一天一夜才回一趟家,回來每次都湊在奶奶耳邊説些什麼。智姐聽不清,但她記得老叔當年親口對家裏人説:“皇后娘娘自己住一個房間,身邊沒有人照顧,因抽不到‘大煙’,所以,一犯煙癮,她就連翻帶滾,又哭又叫,甚至把被褥和衣服都撕成了布條,精神很不正常。”奶奶聽了之後,十分同情,就對老叔説:“不管怎樣,人家也是皇后娘娘,一定要照顧好。她過去已經抽慣了‘大煙’,如今沒有了,肯定受不了,再折騰下去就沒命了。去找你二哥(我父親李延田),就説我説的,給皇后娘娘點‘煙’,讓她安靜下來再説。”老叔特別聽奶奶的話,立刻找到在公安局任社會科科長的二哥李延田,説明了來意。其實,當時身為公安局社會科科長的李延田,可能負責婉容等的安置看護工作,他又派了自己的弟弟具體負責看護。為了不擴散影響,父親李延田親自用繳獲的大煙土熬成煙水,讓李延俠分時限量給婉容喝,減輕她的毒癮發作。由於當年仍處於國共兩黨爭奪東北的戰時狀態,因此父親李延田的真實身份(從事特工工作)是不公開的。恐怕到今天,也沒有人知道當年婉容喝的“大煙”水是誰給煮的。

在那段日子裏,為了照顧婉容,老叔李延俠沒日沒夜地待在監獄裏,整天吃不好飯,睡不好覺,胃病都犯了。那時,老叔的行動挺詭祕的,有一件事智姐當時覺得很奇怪:老叔下班回家,説領她出去玩兒。老叔騎一輛破自行車,沒有後支架,下了車就往牆上靠。這次老叔是騎車帶智姐去一家離市(縣)公安局不遠的飯館,是朝鮮族人開的。老叔進屋就問:“好了嗎?”服務員説:“沒好。”老叔對智姐説:“走吧,你自個回家吧。”智姐只好自己回到家。隔一兩天,老叔又騎自行車帶智姐去那家飯館,進屋仍然問:“好了嗎?”服務員回答:“好啦!”老叔進去拎出一個飯盒,用白包皮包上,放在自行車把上,又告訴智姐:“你自個回家吧。”智姐生了氣,回家對奶奶説:“奶,老叔下館子去了。”當時家裏窮,老叔又是“供給制”,是沒有工資的,奶奶又管得嚴,老叔哪有錢下館子?可是,奶奶聽了智姐的“告狀”話,沒驚訝也沒生氣,只是點點頭。現在想起來,老叔去飯館,可能是給婉容買好吃的,也可能按我父親李延田的吩咐,在送煮好的大煙水。可見,都是為了照顧好婉容,儘可能地減輕痛苦,延長她的生命。

智姐還清楚地記得:有一天早晨,老叔李延俠急急忙忙地回到家中,對奶奶説,皇后娘娘天沒亮就嚥了氣,死時也沒有親人在身邊。當時沒上班,獄門開不開,手續還沒辦。辦完手續,上了班才抬出去。不知是否領導有話,還是因為監獄條件太差,幾個犯人用炕蓆裹了婉容的屍體,抬到了監獄東牆外的水溝旁。

奶奶一聽老叔的介紹就急了,馬上囑咐老叔説:“這可不行,不管咋的,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大清朝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人死了連棺材都沒有,這事説不過去。不管怎樣,也要弇裝入殮,有葬身之地。快去找你二哥(李延田)想辦法。”老叔聽奶奶這麼一説,也犯了難。他十分委屈地對奶奶説,現在這條件,棺材鋪早就關板(關門)了,上哪兒弄棺材去?再説婉容是個被推翻的封建皇后,誰還願意跟她“沾邊兒”?奶奶激動地説:“不行!不行!皇后娘娘活着富貴,死了也要安身,一定要弄口棺材給安葬了,延俠你要是不去找你二哥,我去!”

奶奶説話挺嚴厲,老叔扒拉幾口飯,出門就走了。奶奶在家裏等老叔的回信。因為老叔當年才18歲,又剛參加工作,弄棺材安葬婉容這麼大的事,他肯定自己做不了主。老叔一整天沒有回家,奶奶仍不停地念叨,盼着。下午三四點鐘,老叔回來了。向奶奶彙報説,又忙活了一大天,在監獄裏找到幾塊木牀板,和犯人一起釘了口棺材,雖然簡易,但還挺結實。他指揮4名犯人抬着棺材來到監獄東牆外水溝旁,打開棺蓋,又將裹屍的炕蓆打開,把婉容小心抬進棺內。其間還有什麼細節老叔沒有説,只講了婉容沒有什麼東西(遺物)隨葬,只有一杆黃色的煙槍是她生前喜愛之物,不棄不離,乾脆當做隨葬品放在了棺裏。之後,釘上棺蓋。老叔領着犯人,走了挺遠一段路,挖了個大坑將婉容安葬。老叔還説,皇后娘娘人不胖,抬着很沉,走了挺遠才挖坑埋的。這回埋得挺深,狗也扒不出,漲水也淹不着。奶奶聽了老叔的“彙報”,臉色方才舒展開來。接着,奶奶問,這個事(婉容安葬)還有誰知道,老叔説,此為“祕密安葬”,不能“聲張”,沒有什麼人知道,對幾個犯人已下了“死令”,不許對外説。奶奶才放下心來,又去燒香拜佛祈求保佑。

智姐講完這段往事後,在場的我和其他幾位姐姐都説我們李家為“皇后娘娘”做了一件大好事,做得“值”。這時,我玉姐(我大伯父之女李萬玉)突然想起一件更值得注意的事,她當場插話説,當年她曾經去過二叔(我父親)辦公室,是一幢舊式平房,室內有一排拉板式的格子,裏面裝被褥和物品。二叔沒在辦公室,勤務兵孫鳳鬆接待。玉姐看見桌上放了一個燈樣之物,就問孫鳳鬆:這是什麼?孫鳳鬆神祕地回答:“這是皇后娘娘留下的大煙燈,首長(我父親)指示登記入庫。”值此,在場的姐姐們都分析説,安葬婉容,老叔肯定向父親彙報了,父親同意了,大煙燈只是對婉容安葬的一個報告和證明。玉姐的回憶使我們將婉容的安葬和父親緊密地聯繫起來。

智姐(李萬智)、玉姐(李萬玉)對婉容安葬的經過的回憶,我們家人當然相信這全是真的,可是他人會怎樣看呢?為此,我亦作了詳盡的考證分析:智姐為省司法系統(長春監獄)退休幹警(科級待遇),今年雖已72歲,但身體尚好,記憶清楚,無智力障礙;當年,即1946年,已經八九歲,應有完全之記憶,相信不會説假話,且此事曾在幾年前和老叔的大女兒李萬軍説過,他們均有證實。

玉姐(李萬玉)1932年生人,今年77歲,退休前是長春第十中學高中語文教員,為人直爽,一生“以德為教”。當年在父親辦公室看到的婉容遺留的大煙燈一事真實可信,至於大煙燈現在何處則不得而知。後來,我又見玉姐一面,玉姐談起當年告知大煙燈為婉容所用的勤務兵孫鳳鬆時説,他是永吉人,已去世。智姐所説奶奶李邢氏,是信佛之人,素來行善,且一貫實行家長制。他老人家讓老叔去找二哥(我父親),安葬婉容,是在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符合她老人家愛管“閒事”、“助人為樂”的一貫人生。

老叔李延俠在上輩人中年齡最小,雖比父親小十多歲,但做事踏實認真,解放後即擔任一定的領導工作,是説老實話辦老實事的老實人。因當年有劃清“階級界限”問題,相信對重新安葬婉容這如此“重大行動”,年僅18歲的他,絕不會個人貿然所為。一定是按奶奶的要求,前去“請示”了我的父親。至於老叔當年到底是什麼身份,在得知婉容安葬這件事情之後,我們(老叔之女李萬華)專門到敦化市委組織部查閲了老叔(離休前曾任敦化市交通局長)檔案。只見,在老叔的簡歷表上填寫“1946年3月—12月在延吉(縣)公安局司法科科員”。可見,老叔當年並不是延吉監獄的看守。因為按管理職能,未判刑之人不應收監,因此,也不應用監獄的看守。況且,當時是“戰時狀態”,我黨領導的東北民主聯軍(八路軍)正有計劃地從長春、吉林撤退。婉容雖在延吉監獄留置,不屬於收監,故不需用看守,是特殊時期應急之便,具體護管工作當然由公安機關(司法科)派專人了。而護送和管理職責應在公安局的第一科即社會科(戰時比較重要的部門)。

婉容遺體被扔在水溝旁,顯然父親當時並不知道。又獲重新安葬,顯然是經過父親李延田同意的。為何祕密安葬,是為不擴大影響。玉姐(李萬玉)在父親辦公桌上所見的、婉容所用的煙燈就是證明(煙燈和煙槍是配套的,缺一不可)。至於我父親李延田當時是否在延吉公安局社會科,查《中共長春黨史人物傳第十三卷》(中共長春市黨史研究室編,何景方著)中《李延田傳》寫道:解放戰爭時期,“他先後在我黨領導下的撫順、吉林和延吉公安局擔任社會科長”,“1946年1月,李延田回到闊別10年的家鄉(延吉)”。這裏,“延吉公安局社會科長”和“1946年1月”正好對應。檔案又記載:“1947年1月,調任額穆縣合併到敦化縣,李延田被任命副縣長,不久任縣長。”而老叔此時也離開延吉監獄、延吉公安局跟着父親去額穆和敦化縣了。我又翻到父親早年在筆記本中所寫的簡歷,也明確記載:“吉林省延邊公安局社會科長,1946年6月至12月。”

由此可以看出,1947年1月前,即1946年6月,父親李延田正在延吉公安局任社會科長,他作出決定,理所當然。老叔等人予以執行,將婉容重新安葬,也在職責之內、情理之中。至於父親上邊還有什麼人,不甚清楚。不過,按職責,此類事父親即有權作出決定。也許父親當時是“個人行為”,所以才讓老叔進行“祕密安葬”吧(由此推測完全可能,因為此過程至今未發現有官方登記),因此,其後許多年父親和老叔也無需再提。查閲歷史資料又得知,1945年日本投降後,東北民主聯軍(八路軍)進入東北時,毛主席、黨中央曾經下達“妥善保護”愛新覺羅家族的命令,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安葬婉容,也是一個具體落實吧。

又聽智姐介紹,1946年延吉的公安局長正是父親當年由黨派去在東北軍學兵隊從事“兵運”工作的老戰友聶懷德(曾任吉林省高級法院院長)。父親自西安事變後,一直從事黨的祕密工作,而聶則受黨安排做其他工作,因而,初期父親職級晉升很慢。雖然擔任第一科(社會科長),聶局長很多事都讓父親來決定。又查,當年,在吉林省委、省政府(1946年5月28日)即遷往延吉,可見延吉公安工作十分重要。

至於為什麼由老叔前去安葬婉容,我理解,由於當時延吉剛剛解放,人們對偽滿洲國充滿了仇恨,“恨屋及烏”,對婉容可能也會很有敵意,去看護管理和掩埋屍體,不太情願吧。這事只有老叔來幹了,因既有奶奶的囑託,又有我父親的“命令”,且不能對外聲張。老叔上了一宿夜班,又不顧疲勞擔當起重新安葬婉容的“任務”,很夠忙活,難怪下午三四點鐘才回到家。

現在,我和姐姐們又議論起婉容之死和進行安葬這件事,這麼些年怎麼從未聽長輩説過。我打電話問老嬸,老嬸不知道。老叔8個子女,也未有一個人知道此事。只是我問起老叔之長女李萬軍姐時,她説,前幾年曾聽智姐(李萬智)説過此事,也沒在意。由此可見,智姐絕不是偶然起意,而是“早就知道”,隨感而發。我的父親生前也從未説過此事。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生前從未向我們談過他英勇機智的特工經歷。老叔和父親做了好事都不願留名,這大概是家族的傳統。還有可能,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也怕政治上會受到“影響牽連”吧。文革後的1984年,老叔來長春時,智姐曾問他安葬婉容的事在文革中挨鬥時説沒説,老叔忙擺手説:“沒説,沒説,不知道,不知道,別再提了。”智姐也趕緊捂住了嘴。

事隔多年,我的父親已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老叔也於上世紀80年代逝去。安葬婉容的更詳盡情況已無從調查。在安葬婉容的事情上,我的家族無疑起了重要作用。然而,我想這絕不僅僅是“家族行為”,父親和老叔只不過是盡了責任,奶奶此義舉只不過反映了中國人之善良願望和仁愛之心。歸根結底,是黨的政策的結果。

以上關於婉容之死和安葬經過被重新發現,不免引起一系列史學研究問題。首先,是婉容病逝何地。王慶祥先生所著《婉容文繡傳》、安龍禎等著《末代皇后婉容》書中提到: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披露:“‘八一五’後,她(婉容)和我分手時煙癮已經很大,又加病弱不堪,第二年就病死在吉林了。”溥傑夫人嵯峨浩在她所著的《流浪的王妃》中提到:“婉容在曾經是朝鮮邊境的圖們,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的情形下,結束了她那悲劇的生涯”;李玉琴、李淑賢、王慶祥所著《末代皇后和皇妃》一書摘錄了李玉琴的回憶錄:“……部隊正在為解放全中國而南征北戰,帶着她極不方便,加上她當時又病重,生活不能自理,部隊到延吉時,只好把她留在那裏,以後聽説她死在敦化了。”此外,於友發著的《從皇帝到公民》一書,《故宮舊藏人物照片》中的記載及《國舅·駙馬·學者》等等書中的記述,也提出了當年婉容可能客死於吉林、通化、圖們、敦化、延吉等地。但現已查明,兵荒馬亂之際,上述説法都是傳聞,並未親見,因此皆缺乏有力的證據。而智姐和玉姐的回憶及我的考證,則再一次説明婉容當年確實病死於延吉監獄。

其次,關於婉容安葬經過。一種説法是:“用舊炕蓆卷着扔在北山上”(王慶祥在《溥儀和末代皇后婉容》一書中記載),另一種説法則是“延吉監獄為她製作一口棺材”,“軍區衞生部張連長帶了一個排的戰士,手拿鍬、鎬在鐵道以南、帽兒山下的南山根,挖了個深坑。戰士們把婉容的棺柩頭靠長白山,依圖們江掩埋了,堆成一個高高的墳頭”(安龍禎等編著的《末代皇后婉容》一書中記載)。筆者以為,婉容死後“用舊炕蓆卷着扔在北山上”只説了一半,這一半也未完全説對,婉容開始是用炕蓆卷着扔在延吉監獄東牆外的水溝旁。2009年7月18日,我和智姐、玉姐等赴延吉,來到延吉監獄舊址,現已為延吉藝術劇場,旁邊立有紀念碑。我們沿着劇場的外圍,繞過延邊歌舞團等樓宇,由南向東,一直走到水溝邊。智姐肯定地説,老叔講的婉容先前用炕蓆裹着就應該是扔在這兒。後又用棺木裝着往前走(向東)埋的,前面是東山。陪我們來的姐夫楊立德(今年73歲)介紹説,我從小在這附近長大,一生未離開過延吉。監獄東牆外當年是埋(扔)死人的地亂石崗子,現在建起了一羣樓。他們的説法也和婉容安葬地相吻合。至於安葬的具體地點,可能在樓宇之中,也可能再往前不遠——東山角下。另一種説法重新安葬沒有指明。“軍區衞生部張連長帶了一個排”,這事不可能。安葬婉容,挖墓坑根本用不了一個排。另,婉容當時並不歸軍區看護,此事與軍區無關。

且當時是否已組建軍區,待查。如當時真有一個排參與婉容的安葬,也夠“隆重”的,這不符當時的歷史條件。並且,那麼多人蔘與安葬,其安葬地早就會有人指出,不至於直到現在仍是謎團一個了。智姐所説我老叔帶4個犯人前去安葬比較確實可信。這次經李家智姐和玉姐的回憶,等於“婉容安葬經過”被重新發現,不但進一步驗證了婉容的死地,而且更是填補了歷史上的這段空白,否定了“用炕蓆卷着扔到北山上”的説法,使愛新覺羅家族和郭布羅家族減少了痛心和遺憾,增多了心靈上的些許安慰。

第三,安龍禎等編著《末代皇后婉容》一書中,關於護守婉容的戰士和軍區衞生部李科長二人引起筆者注意,此二人與我老叔和我父親極有關聯,現摘要如下:

和吉林市不同的是,在延吉的監獄中婉容、嵯峨浩和嫣生分別被安排在不同的牢房裏。毓嵂、溥儉和毓岷和男犯人住在一起。婉容自己一人住在單獨的監舍內,位於獄中的第一個房間。姚殿君(書中寫該人為省公安局司法科副科長,其實當時“省公安局”未成立)同志回憶説,她當時不能行走,給她送去的飯菜也不吃,全都剩在牢房裏。毓嵂也回憶説:“當時婉容患病,精神失常,還要吸鴉片。公家(指東北抗日民主聯軍——作者)特地給她吸煙。除嵯峨浩照顧他以外,還有個犯人名叫周冷蘭,也經常照顧她的生活。”嵯峨浩最關心的就是皇后婉容,因為她和婉容不住在一起。所以,當她帶孩子嫣生外出玩耍時,她便向那位態度可親的戰士説:“我很不放心婉容皇后,能讓我去看看皇后嗎?”當時的嵯峨浩身着中國服裝,彬彬有禮地向戰士請求着。

“好吧,你去看看吧。”戰士也客氣地應允了嵯峨浩。但當嵯峨浩一走進婉容的牢房時就大吃一驚,只見婉容從牀上掉到了水泥地上,而且她已經不會動彈了。嵯峨浩對戰士説:“要是這樣,皇后就要死了,最好能讓她吃點東西才好。”戰士説:“她的房間那味臭得都進不去人了,誰走進去都會染上病的!”“請允許我走進她的房間,給她洗乾淨,只在用飯的時候去,行嗎?”嵯峨浩真是好心腸。

那個態度親切的戰士痛快地答應了嵯峨浩的要求。“那麼,你明天再來看她吧。”嵯峨浩次日剛走到婉容的房間時,就看見那位戰士正在打掃房間,婉容身上也只剩下貼身的內衣。嵯峨浩到洗衣房一看,放滿熱水的洋鐵水桶裏泡着婉容又髒又臭的衣服,由於失控的大小便污染婉容的衣服,真是臭氣熏天!以後,這位熱心的戰士常給婉容清掃屋子。嵯峨浩天天給婉容送飯,她回憶道:“她(指婉容)看見我就叫起一個宮廷侍女的名字,同時還説:‘把手提包拿來,洗澡還沒準備好嗎?’婉容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縷笑容又説道:‘快把衣服拿來,大家也要早做準備。’‘好!是要早一點,請先用飯吧!吃完了再換衣服!’我(嵯峨浩——作者)耐心地勸她吃飯。‘還不快把衣服拿來!’婉容還是那句話。此刻的婉容把嵯峨浩當成了李玉琴,她又想起了在大栗子溝李玉琴給自己洗衣、洗被的情況。所以,婉容高興地説:‘好!好!還是先吃飯’。於是,她真的開始吃飯了。住在“天一芳”飯店裏的吉林軍區衞生部的材料科李科長,時常用大鍋熬大煙。當時負責打更的張傳志同志好奇地問他:“熬那玩意兒幹什麼?”李科長答道:“這是蔣部長讓給‘皇后’熬的。”監獄把衞生部送來的鴉片,定時定量送給“皇后”。

通過以上摘錄分析,筆者認為,守護婉容的戰士即應為我老叔李延俠,因為,看護婉容的只有一名戰士,而老叔那段時間整天整宿不回家,其服務態度和熱心都是老叔所為。而那位軍區衞生部材料科李科長,即應似為我父親李延田。其理由如下:由於當時為“戰時狀態”,我父親的身份並未公開,以“軍區衞生部”名義,照顧婉容,較為合情合理,容易被接受。但對“軍區”、“衞生部”、“蔣部長”的提法尚需考證。軍區衞生部材料科李科長為婉容熬大煙水,和我智姐所講述二大爺(李延田)親自煮大煙水,吩咐老叔分次定量給婉容喂服之情節驚人地吻合。在當時情況下,對婉容的管理和治療應該是一致的,不可能再出一個“軍區衞生部”,故管理和治療事宜都應有公安局社會科負責。

至於婉容的安葬地,智姐聽老叔説,當年是在原用炕蓆裹屍的地方又向前(向東山)走了很遠才埋葬的,仍需進一步考證。能否尋到,仍然是一個歷史謎團,有待於完全破解;尋到之後,如何再進行重新安葬等,這一切則要靠組織、靠社會了。筆者願意會同相關部門、相關人員,以及愛新覺羅和郭布羅家族,繼續進行考察和勘驗,相信會有切實的結論。而且,應不會忘記作為重要物證——隨婉容一起安葬的那杆漂亮的“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