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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洞清廉為官40多年 到死房不增一間地不加一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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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的高官顯宦中,張之洞無疑是比較突出的一位。這不僅因他倡導新學,興辦洋務;更因他政績卓著,為官清廉。而他的清廉,既有物質層面上的“物廉”,又有榮譽層面上的“譽廉”,二美集於一身,越發值得稱道。

張之洞清廉為官40多年 到死房不增一間地不加一畝

如他出任兩廣總督時,依慣例可得太平關、海關等處饋銀20萬兩。這雖非賄賂,但他卻不肯中飽私囊,毅然將這筆鉅款悉數充公,分文不留。再如光緒二十八年(1902),他出任督辦商務大臣,再署兩江總督。一位道員為某富商私獻白銀20萬兩給他祝壽,藉機請求在海州開礦。他聞之大怒,斷然拒絕了富商的壽禮和要求,並彈劾罷免了這位道員。

張之洞的廉潔操守,可謂始終如一。直到臨終前,他還給子孫留下這樣的遺囑:“……(我)為官40多年,勤奮做事,不謀私利,到死房不增一間、地不加一畝,可以無愧祖宗。望你們無忘國恩,勿墜家風,必明君子小人之辨;勿爭財產,勿入下流。”據説他死後,家中“債累累不能償,一家八十餘口幾無以為生”。就是他的喪葬費,家中也拿不出,多數是親友和門生資助的。難怪《清史稿》上評價他,“任疆寄數十年,及卒,家不增一畝雲”。

張之洞不但不貪財,也不貪譽。對那些頌揚自己的“形象工程”,不管出於何種動機,他聞知後都堅決制止。

1907年夏,在任湖廣總督19年後,張之洞奉旨進京,離開武漢。這時,他的門生、部下紛紛在武漢為他興建紀念性樓堂,追憶他的功績。軍界人士籌款在武昌賓陽門內蛇山上修建抱冰堂,學界人士籌款在黃鴣山修建風度樓。張之洞在北京聽説後,立即發電報制止:

昨閲漢口各報,見有各學堂師生及各營將佐弁兵,建造屋宇,以備安設本閣部堂石像、銅像之事,不勝驚異。本閣部堂治鄂有年,並無功德及民,且因同心難得,事機多阻,往往志有餘而力不逮,所能辦到者,不過意中十分之二三耳。抱疚之處,不可殫述。各學、各營此舉,徒增懊歉。嘗考欒公立社,張詠畫像,此亦古人所有;但或出於鄉民不約之同情,或出於本官去後之思慕。候他年本閣部堂罷官去鄂以後,譭譽祝詛,一切聽士民所為。若此時為之,則以俗吏相待,不以君子相期,萬萬不可!該公所、該處,迅即傳知遵照,將一切興作停止。點綴名勝,眺覽江山,大是佳事,何以專為區區一迂儒病翁乎?

然而,一些人並未領會張之洞的本意,依舊將紀念樓堂建成。張之洞聽説後,又致電湖廣新總督陳夔龍:“黃鵠山上新建之樓,宜名‘奧略樓’,取晉劉弘傳‘恢弘奧略,鎮綏南海’語意。此樓關係全省形勢,不可一人專之,務宜改換匾額,鄙人即當書寄。”雖然紀念他的樓已經建成,但張之洞仍然堅持“不可一人專之”,堅決要求將宣揚自己的樓名“風度樓”改為“奧略樓”,併為之親題匾額。

見張之洞不願為自己建紀念性樓堂,有的人又打起了別的主意。

有個叫樑節庵的部下,專好投機鑽營,巴結上司。他聯絡了一些人,又策劃在武昌洪山卓刀泉關帝廟舊址上為張之洞建生祠,並將這一消息電告張之洞。按照慣例,建生祠是為活着的人建立祠廟,加以奉祀。這是官員顯身揚名的大好機會。有人以此為莫大的榮耀,而張之洞卻對此嗤之以鼻。他電告樑節庵等人:“卓刀泉為明魏忠賢生祠故基,忠賢事敗,拆去生祠,改建關帝廟;今建予生祠於上,是視我為魏忠賢也。予教育鄂士十餘年,何其不學,以至於此。速急銷弭此舉,勿為天下笑。”張之洞鄙視魏忠賢那樣的大權奸,更不願步其後塵,在他的生祠舊址上建起宣揚自己的生祠。

當然,作為一名封建社會的高官,張之洞也很看重名節,他也不是不要名氣。但他深知,名氣不能靠“形象工程”取得。如果無功無德,像魏忠賢那樣禍國殃民,即使建了生祠,也會招萬人唾罵,最終還會被拆除。相反,如果德高望重,為國為民立下功勛,即使不建樓堂,也能在萬民心中樹起豐碑,美名廣為流傳。正是基於這種正確判斷和清醒認識,張之洞才果斷地拒絕那些徒具形式的褒揚和形形色色的“雅賄”,始終保持榮譽上的廉潔。而他這樣做的結果,使他的聲望更高,名氣更大,也更加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