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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領導釣魚有啥講究?他竟靠陪釣混到了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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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有兩種人,一種人像播種機走到哪造福到哪,一種人像泥石流走到哪禍害到哪。

陪領導釣魚有啥講究?他竟靠陪釣混到了宰相

司馬光《涑水記聞》説,宋真宗時,上點檔次的大臣常陪皇上去金明池釣魚,因為牽涉到最高領導人,所以這魚如何釣很有一番講究。簡單説來,就是皇上釣上了魚,才輪到宰相,宰相釣上了魚才輪到參知政事,參知政事釣了魚才輪到各部尚書,各部尚書釣上了魚才輪到侍郎,羣臣按官位品級依次輪流,不然就是“逾禮”。

但問題是,人可以如此安排人,但不可能如此安排魚,像2011年春晚《年年有魚》裏傅琰東那樣,讓魚往東就往東,讓魚往西就往西的是魔術,不是生活。人行走在陸地上,魚遊弋在江河裏,遊弋在江河裏的魚自有遊弋在江河裏的邏輯,它要咬誰的釣絕不是陸上行走的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也不是你官大官小就能拍板決定了的。

當然,這麼説,很可能忤了個別官迷的意,但很不幸,這是事實。

一次釣魚,一個正三品的翰林就遇上了這檔子事。那天,他有幸被點名陪宋真宗赴金明池釣魚,也不知咋搞的,剛一扔餌,魚就來了,乖乖,大口的咬啊咬,翰林一見,這兆頭,那個喜,正準備舉竿呢!邊上一位好心的同事急了,用手枴子碰了一下他説,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那麼多比你官大的人都還沒釣上魚來,你怎麼能釣上魚來呢!?

是啊,那麼多比你官大的人都還沒釣上魚來,你怎麼能釣上魚來呢,翰林一咀嚼,恍然大悟,於是耷拉腦袋,壓低釣竿,歡欣喜悦成了焦慮糾結,提心吊膽的看着河面,生怕那魚兒不知事,一不小心就自己蹦出水來。

如此釣魚結果自然常常是皆大歡喜,領導釣到了魚,下屬也釣到了魚,領導釣到了有形的魚,下屬釣到了無形的魚,領導享受到了集體釣魚中先釣上魚的快感,下屬享受到了領導快感之後對自己曉事的肯定,一取一予,像一出絕妙的雙簧,相得益彰。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領導釣了半天釣不上魚來的。那時,所有的下屬就像上面那個翰林一樣無論魚兒咬得多麼歡快都是萬萬不敢扯釣的,於是可能的情景就成了幾十個人在河邊浩浩蕩蕩地揮杆垂釣,而釣了半天,不用説魚,就連魚腥味也沒聞到。

懂點官場道理的人都知道,這其實也不好,因為習慣了自我良好的領導最忌諱的就是駁面子,你這一來,領導的能力如何體現,領導的威信何在。那麼,事情就得想法子化解了,能把難事變易,大事化小從來就是一門學問,而在中國能把這門學問參悟得既深且透的除了官員還是官員,所以大可不必擔心,他們有得是新招妙招高招絕招

歐陽修《歸田錄》説,一次宋真宗帶領羣臣集體垂釣就出現了這種情況,怎麼辦?怎麼辦?飽讀詩書的羣臣抓耳撓腮,絞盡腦汁,場面正尷尬着,一個叫丁謂的官員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他向皇上彙報説,臣知道今兒個魚咋不咬釣。

真宗不解,丁謂便接着吟了兩句胡謅的詩“鶯驚鳳輦穿花去,魚畏龍顏上釣遲”。好一個“魚畏龍顏上釣遲”,一語過後,雨過天晴,龍顏大悦,釣不上魚的真宗轉憂鬱為開懷,變失落為得意,大讚丁謂,最後的事我想我不説你也知道,丁謂當了學士,當了參政,當了宰相……並且禍害了大宋王朝。

從前,我一直以為釣魚是個雅事,面對一汪碧水,揮杆垂釣,不單可以陶冶性情還能修身養性。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張志和的“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都不愧是釣魚的一種境界,但以上兩則釣魚故事非但談不上境界相反卻要多俗有多俗,末了,突然想起一句老話,書生論世空自擾,只願不要壞了釣魚這個事,就好!